虽然舒凌睿是舒言时弟弟，但陶正其实没怎么和男生接触过。
他不喜欢舒凌睿这个过于早熟的冷傲性子，舒凌睿也不喜欢他整日与舒言时混在一起打诨嬉闹，觉得他带坏了他的傻哥哥。
面对依旧冷得像座冰山的男生，陶正也只点了下头，没什么表情地回道：“哦，知道了。”
“那明天早上八点我来找你。”
男生说完，弯腰把手里父母让带的礼品放在陶正脚边，就干脆离开了，连陶正的家门也没进。
关门后，陶正就忍不住向舒言时吐槽：“你弟怎么上高中了也还是这个德行，他真的不会被同学打吗？”
“凌睿从小被爸妈管得严，压力大，一直都这样嘛。”
舒言时不喜欢自己的父母，但跟这个和自己容貌相似的弟弟关系还算亲近。
虽然弟弟以前也总刻薄地骂他是个白痴，但还会把爸妈买回来的水果蛋糕什么的都偷偷给他留一份，甚至有时他生活费花超了，舒凌睿都会把自己的零用钱给他，说反正自己平时也不吃零食不出去玩，拿着没用。
陶正也知道一些他家里的糟心事，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八点，少年果然准时敲响他家里的门。
陶正此时才刚起，迷迷糊糊打开门，看见舒凌睿那张冷脸，一下就清醒了。
昨天舒凌睿大概是刚放学就被父母使唤来他家，身上的臃肿校服都没来得及换下。今天舒凌睿穿着常服，黑色的长款羽绒服显得少年身材高挺，里面nai白色的高领毛衣更衬得那张俊秀的脸庞面如冠玉，就是脸色不怎么好看。
舒凌睿皱眉看着嘴里还塞着牙刷的他：“我记得我昨天跟你说过时间。”
“八点太早了，我醒不来。”陶正满嘴泡沫，坦然道。
他今早还是被舒言时叫醒的，到现在都还瞌睡着。
听到这个无赖的回答，舒凌睿的表情明显更难看。
舒言时在他们旁边飘来飘去，真怕两人吵起来，讨好地抱住陶正，把男生推进浴室漱口：“陶正，不要故意气弟弟啦……”
陶正就是看不惯舒凌睿以前仗着舒言时脾气好就肆意挖苦讥讽男生，哼哼两声：“我才不和小屁孩一般见识。”
洗漱完后，他才和舒凌睿一起乘车到陵园。
即使在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上，少年也要拿出个单词本背单词。
陶正坐都不想和他坐在一起，走到没人的最后一排和舒言时偷偷咬耳朵：“你弟都快念成个书呆子了，这种环境下还看书，怪不得那么早眼睛就近视。”
舒言时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附和：“是啊是啊，这样下去不行的。陶正，你去让弟弟别看书了吧。”
“……”
“我不去。”
“去嘛。”舒言时抱住陶正胳膊晃，下巴枕着男生肩膀撒娇道，“我现在又和弟弟说不了话。”
陶正被他摇得身子都动了，怕别人看见以为自己发病抽疯，赶忙道：“知道了知道了，别晃啦。”
“陶正真好！”舒言时高兴地又黏到他身上。
陶正这才起身走到舒凌睿那里，坐到他旁边口气不善道：“喂，别看了，这么晃，还嫌眼镜不够厚吗？”
然而少年只是抬起头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就又低下头继续背那么单词了。
陶正被他看得有些恼怒，Yin阳怪气问：“哎，舒凌睿，你这么用功，你这次考试排全校第几啊？”
这次舒凌睿的反应倒是大了些，“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书，扬起下巴Yin沉回：“关你屁事。”
陶正见目的达到，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舒凌睿是比他哥聪明，但也就聪明了那一点儿。俩人都一样，就不是什么读书的料。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到了陵园，本该是肃穆庄重的地方，但陶正看着在自己墓碑前的祭品上飘来飘去，但怎么也伸手捞不到的舒言时，实在悲痛不到哪里去。
舒凌睿上午还要去上补习班，没能呆多久就走了。
弟弟离开后，陶正终于能放开和舒言时说话，赶忙问：“小时，你有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异样？”
毕竟男生的尸骨也算葬在这里，一般按照电视剧里演的，鬼魂碰上自己的尸首，总要有些什么感应的吧。
但舒言时只摇摇头，无辜地眨着眼睛道：“没有……”
陶正摸了摸鼻子，望着男生的眼神也有几分懵然。
难道舒言时以后就只能一直以这个形态呆在他身边了吗？虽然感觉也不错，但看着男生对着各种食物眼馋，却怎么都吃不到的委屈模样，陶正觉得他还怪可怜的……
他们走的时候舒言时还非要他把舒凌睿带过来的水果蛋糕和铃兰花也带走，说反正搁在这里也是放坏，还不如拿回去家去让他吃。
“就算是我送给陶正的礼物。”舒言时看着他抱起那束新鲜洁白的铃兰花，笑眯眯地从背后拥住他，脸颊贴在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