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四下无人，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喝水，一直把一壶茶喝完才感觉好些，喉咙里的干涩感总算没那么严重了。
不过虽然一壶茶水尽去，但是肚子还是很饿，四下望了一圈却并未发现任何能用以果腹的东西，站了一天的程锦之颓然的坐在凳子上，又觉得腿也有些酸软发疼。
尽管今天过得也并不容易，但是总好过在程府，虽然饿肚子，但也并不是不可忍。
还好。
皇后所住的栖梧宫自然是极好的，不论是布局还是占地都是旁的不可比拟的，而程锦之这里正是栖梧宫最后面的一个院落，离皇后所居的正殿有一段距离，因此人鲜少到此，过来伺候的人左右也不过那么两三个。
再有半刻钟的时间便又有人推门而来，是两个碧衣宫娥，年纪看着跟程锦之差不了多少，说是进来伺候他沐浴的。
与之前一样，他是如何也不敢在外人面前宽衣解带的，尤其是两个女子，着实叫人尴尬。
但是这次不论他如何推脱，那两名宫女都不应允，甚至最后直接跪下，说这是皇后娘娘之命不可违抗，若是不做便是失职。
程锦之哪敢为难别人，加上一听到是皇后所令便也有些不敢再提了，跟着二人去了隔壁的偏房里，束手束脚的脱了衣裳，接着就露出了内里一件大红的肚兜。
两个宫婢有瞬间的怔愣，似乎没想到这个女子之物，竟然会穿在程锦之身上。
不过也仅仅只是愣了片刻，两人就再次垂下了头，扯开红绳帮程锦之把肚兜给脱了下来。
程锦之早就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此刻衣衫一尽就赶紧进了浴桶里，好似外面有什么要命的猛兽一般。
他身上有些戒尺打出来的红痕，不算重，一夜便能消去，那嬷嬷将力道控制得刚好，既叫人疼了，又不留痕迹。
匆匆沐浴完毕，程锦之一路垂着头回了房间，脸臊红得似飞红霞。
很快便入夜了，外面更无人声，只隐约能听到模糊的巡夜声。
黛色凝空晓月浮，有人来给屋内点了烛火，之后房间的门再次紧闭，虽然没有上锁但是程锦之却是不敢乱走的，他胆小，对上位者对皇宫都十分畏惧。
之前沐浴后程锦之就换了一身极为轻软的寝衣，白色的缎面柔滑如脂，堪堪贴合身段。
外室烛火轻笼，只灭了里间的光亮程锦之便准备上床歇息了，方才躺下不过几息而已，便清晰的听到了推门声。
“什么人？”恐是皇后有所吩咐，他一边坐起身望向外面，一边出声。
没有人回应，只是脚步声越来越近，织锦屏风后隐隐能见幽光微移。
“有什么事？”见无人应答，他又问。
那人已经绕过了那扇屏风，端着一盏烛台进来，却因为烛火放得很低而内室Yin暗无光所以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笼着烛火的夹纱灯罩上一张漂亮的美人脸，含情侧眸。
“刘公公？”程锦之看到了一角熟悉的靛色衣袍。
那端着灯的手往旁移动了些许，将烛台放在了长案上，这时方才看清来人，确实就是刘公公。
对方依就在笑，就像是初见时那样，不论怎么看程锦之都觉得骇然。